金陵四十八景23  青溪九曲  琵琶湖

南京·琵琶湖

金陵四十八景之“青溪九曲”，说的是南京城东的古青溪河，有很多河湾，夹岸均垂杨亭馆（今已废）。

為什麼稱此河為“青溪”呢？因為中國古代有四象之說，用北玄武、南朱雀、東青龍（蒼龍）、西白虎來表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星宿，或稱為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龍、右白虎。玄武湖因為在皇城的北邊或後面，所以被稱為：北湖、後湖、玄武湖，而這條河在城東，所以被稱為青溪，也作清溪。

青溪九曲：具体的位置应该在桃叶渡的上流，于淮清桥附近汇入秦淮水。在历史中呢，古“青溪”最早开凿于三国时期，在当时是用来防御敌人入侵的，原名“东渠”。那时的青溪河“阔五丈，深八尺，烟波浩渺，连绵十里”。到了唐宋以后，青溪河两侧非常繁华，许多贵族都居住在此。前些年，青溪河附近还挖掘出大量珍贵文物，堆积层有东吴、南朝、唐、宋、元、明、清等各个时期。

民國初年　南京地圖

青溪源大致走向

青溪，它的源头在紫金山。紫金山南麓的泉水和溪水汇合，先形成了琵琶湖和前湖这两个小湖，再分别穿过明城墙的涵洞，向西南流入秦淮河。青溪和秦淮河交汇处，便是大名鼎鼎的淮清桥。

青溪，六朝以及南唐时是东护城河，宽达40~50米，肩负着水上交通和军事防御的重任，当时青溪左岸沿河设有类似篱笆的防御设施“青溪栅”，这是南京城墙的雏形。六朝期间，每逢战乱，“青溪栅”下就杀声震天。

青溪，在东吴时也称“东溪”，和玄武湖相通。后经南唐、明朝两次筑城，青溪水源大部被隔断枯竭，逐渐淤塞不通，留下一个个池塘，这些池塘如今也只有名而无实了。当然，琵琶湖和前湖还在，不过前些年也一度成了私人承包的鱼塘。

民国17年（1928）南京地图

青溪源　琵琶湖和前湖

随着历史的变迁，清溪河逐渐消失，传说中的“九曲青溪”的踪影早已不全。在南京最新版的地图上，清溪河是一条淡蓝色的河流，一条分支順着后宰门东街向西沿珠江路流去，在黃浦路北頭一分為二，一沿明故宮遺址西向南流，經御道街向西在大中橋北與復成橋南間匯入楊吳城壕，向南入內秦淮；二成为“暗河”沿珠江路繼續西流，在馬標竺橋處匯入楊吳城壕，西通珍珠河，南入內秦淮。另一分支在后宰门东街的东端，沿着清溪路一路向南，到了中山东路口成为“暗河”，在地下一路向瑞金路奔去。由此，马标竺橋——后宰门东街——清溪路段，成为目前可见的古青溪河，大约不到2000米。

青溪春色

青溪春色

青溪綠蔭

青溪綠蔭

青溪，又叫九曲青溪。是过去南京很有名气的一条河流，它留下了许多著名的文人诗作，也留下许许多多的历史故事和传说，这青溪小姑祠就是其中的一个。

青溪小姑，传说是汉末秣陵縣尉蒋子文的三妹。蒋子文因追寇受伤而死，授人托梦并转告孙权要为他表彰，就在紫金山北麓立庙，即蒋王庙。现在是到东方城、樱驼花园的公交汽车的必经之地。蒋子文的这个妹妹未嫁攜婢女投溪而死，被祀为水神。

如今蒋王庙遗迹不在，空余地名。但从下词遥想昔日风姿，亦可撩人情思。

明人吴翌凤《琴调相思引·青溪小姑祠》，词如下：

流水涓涓汇碧溪，

垂杨影里阖双扉。

凌波归晚，

苔色冷浸衣。

弹断箜篌留不住，

中桥凉月夜迷离。

碧桃花下，

何处梦云飞？

（有关青溪小姑的传说·详见后叙）

明代版畫裡的蔣子文

丰子恺漫画　青溪小姑曲

青溪与民俗有关的：在江苏、安徽地域，人们在三月三还习用荠菜悬门。南京人相传三月三为荠菜花华诞，妇女均戴荠花，平易近谣曰：“三月三，荠菜花赛牡丹，女人不戴无钱用，女人一戴粮满仓。”如今，每逢三月三，南京人即去九曲青溪之野外，采撷零棵荠菜，煮鸡蛋食之，传可乱头痛（南京话：荠菜煮鸡蛋吃了不头昏）。

薺菜花

晋永嘉元年(公元307年)的上巳节，对建康(今南京)地域苍生来说，不合往年。那一天，有个历史上非同寻常的人物同苍生一路欢度，此人就是东晋建国皇帝司马睿(其时为琅琊王)。他为什么在军政要务如此忙碌之时，驾临建康青溪呢？

原来东晋时，北方异族大举入侵中原，司马睿率领三十万人马从中原仓皇来到江东，想在建康再建晋室王朝。可是住了一个多月，江东豪门士族无一人登门。谋士王导见此情景极为愁虑，他深深懂得：晋室南迁，如果得不到江南士族的支持，就休想在江南重建晋室政权。一天，王导的哥哥、执掌兵权的扬州刺史王敦来会见，他们商定，借是年上巳节导演一幕为司马睿树立雄威的情景剧。

上巳节那天，天朗气清，建康城上至豪门士族，下及平民苍生，三五成群来到九曲青溪，十里淮水(即今秦淮河)之滨逃逐嬉闹。忽然，浩浩荡荡大队人马来到水边，前有仪仗开道，左左卫队护驾，司马睿端坐在轿内，王敦、王导等多位北方有声望的士族骑马毕恭毕敬地随行。那派头犹如皇帝出巡的架势，被江南士族的代表人物顾荣、纪顾等窥见，无不惊诧，想不到名不见经传的司马睿在北方士族中竟有如此高尚的威望，于是相约前来拜见。司马睿从此在江南士族中博得支持，成功登上了元帝宝座。

青溪　明故宮西段

青溪　明故宮西段

青溪　明故宮西段

青溪　中山東路　西安門橋

青溪　黃埔橋

青溪　黃埔路東

青溪　黃埔路佔用水面

青溪　黃埔橋

与吴敬梓有关的：吴敬梓在南京的房宅“秦淮水亭”是自行购置的，它的位置吴敬梓在《洞仙歌》词作中有明确交代：“我亦有闲庭两三间，在笛步青溪、板桥西畔。”在《青溪》诗序中更有具体说明：“过大中桥而北为青溪。……其流九曲，达于秦淮。……入濠而绝，所谓青溪一曲也。秦淮水亭相连。”由此可知，秦淮水亭在笛步、青溪一带，具体处所大约在青溪与淮青桥汇合处。他在《移家赋》曾云“诛茅江令之宅”，可见秦淮水亭大约处于江总宅舍遗址或其附近，当在淮青桥附近，正是今日秦淮风光带的范围中。

青溪　後宰門段

青溪　後宰門段

青溪　後宰門段

青溪　清溪路段

钟山南麓之水，汇聚流入城区的一条河叫青溪。六朝时，青溪有九个弯，故有“九曲青溪”之称。青溪两岸风景秀丽，为金陵名胜。孙权曾引青溪水作护城河，南朝末代皇妃张丽华就是被隋军斩于青溪边。历史上还有青溪女神叫“青溪小姑”的传说和民谣。

青溪　清溪路石刻

青溪　清溪路石刻

大约到了五代时，青溪八曲已不复存在，只剩了单调的河流，后人诗云：“八流都塞尽，一曲见南朝”。

现在南京龙盘中路西边的河流就是青溪，明故宫周边及月牙湖都应该算青溪，但风貌以非往昔了。

青溪最后流到夫子庙东边的“淮清桥”（青溪也写作清溪，所以这是取秦淮和清溪的两个字来命名桥的）。然后与秦淮河汇合于桥边的桃叶渡，这里曾是六朝大族聚居地。

青溪　淮清橋

青溪　淮清春色

青溪　清溪橋

青溪　文正橋

青溪　太平橋

青溪　竺橋

青溪　竺橋水閘

清朝《板桥杂记》书里说：“金陵古称佳丽之地，衣冠文物盛于江左，文才风流甲于海内。白下青溪，桃叶团扇，其为艳冶也多矣。”艳冶者，青楼烟花也。

宋代大词人辛弃疾词云：“料想宝香黄阁梦，依然画舫青溪笛”。

元人王奕词云：“九曲青溪，千年陈迹，往事不堪依据。”

青溪源頭　鐘山南麓

青溪源頭　鐘山南麓

青溪源頭　琵琶湖畔

青溪源頭　城墻涵洞

诗词与传说：

南京掌故丛谈之二十五《清清青溪水》

夹道朱楼一经斜，

王孙初御富平车。

青溪尽是辛夷树，

不及东风桃李花。

三百多年前，才学俊秀，风流雅儒的复社名士侯方域和雅致柔婉的秦淮歌伎李香君定情之夕，香衾软枕，一帘幽情，缱绻地在白绢团扇上题下了这一首诗。

清清青溪水，见证了这对末世鸳鸯缠绵哀艳的爱情故事。衣香鬓影，神仙美眷，终归是飘入了刀光剑影，又一番满园鲜血开红桃。

“儿女浓情一笔消，桃花扇低送南朝。”

“当年曾照影，终古尚含情。”

青溪　清溪路前湖入水口

右岸護欄下八個方口

青溪河畔还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青溪水边有座小姑庙，庙里有株大树扶疏，鸟儿们经常在上面生儿育女。

东晋太元年间，谢庆用弹弓杀死几只鸟儿后，当即觉得体内颤栗不已。

到了晚上，他梦见一个女人，衣裳楚楚动人，对他怒气冲冲地说：“这些鸟儿是我养的，你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青溪　馬標小營暗河入水口

有了这清清溪水，便有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对甜蜜爱情的想往。

一曲《青溪小姑歌》，留传至今：

日暮风吹，

叶落依枝。

丹心寸意，

愁君未知。

开门白水，

侧近桥梁。

金陵九曲青溪，如今只留下一曲，以如诗如歌的地名留给后人凭吊和遐想......

琵琶湖

又是讲了一大堆现在基本上见不到的，下面老周还是来介绍一下如今可以一见的琵琶湖吧！

琵琶湖，是紫金山风景区排得上座次的湖泊，但相比紫霞湖和前湖，它就象散落在草丛中的明珠，很长一段时间不为人所知。

琵琶湖，位于钟山风景区外缘，在前湖景区北边。原先，在琵琶湖和明城墙之间的风景绝佳地，建有饭店"琵琶山庄"。由于饭店污染湖水，现已被拆除，此地已建设成了颇具特色的公园。

这里的绿地面积有8.99公顷，绿地率达到 88.5%，琵琶湖清溪域面积5.46公顷。

琵琶湖

琵琶湖

琵琶湖

琵琶湖　初冬

琵琶湖　初夏

半山園通往琵琶湖的城門

城墻下的琵琶湖

城墻下的棧道

明城墻　城之角

琵琶湖　初秋

琵琶湖　春色

琵琶湖　冬色

琵琶湖　深秋

太平門外的棧道

湖泊特色：城墙、山林与湖水结合，幽湖清溪。一方面，延续历史文脉，利用城墙景观，感受岁月流动。另一方面，围绕水面和原生林地，打造清静悠闲氛围，让市民充分领略"感受自然，解读历史"的意境。

前湖春色

老周再顺带讲讲这个前湖！

前湖，又称燕雀湖，位于南京中山门外北侧。

历史上的燕雀湖颇负盛名，为金陵名胜。前湖与后湖(玄武湖)是南京古代的两大湖泊，两湖以钟山为界。玄武湖在钟山西北，称后湖或北湖，燕雀湖在钟山西南，称前湖或南湖。燕雀湖还被称为白荡湖，南朝萧梁时期，始称燕雀湖或太子湖。

古燕雀湖，面积极大，东临钟山脚下，南至今明故宫午门一带，西抵解放路，北达后宰门一带，周长约三十里。

古燕雀湖，芦苇丛生，水鸟常栖，湖水钟山相映，一派生机勃勃、雄姿秀景。

燕雀湖在元末明初发生巨大变化，明太祖朱元璋为在此营建南京故宫敕令迁三山，填燕雀，燕雀湖大部被填塞。如今湖的面积不是很大，但十分幽静。

前湖冬色

前湖秋色

名称由来

梁武帝长子萧统，恭谦好学，笃信儒佛，才华横溢，尤爱文学。他召集许多文学家，集我国秦汉以来文章之大成，选编《文选》60卷，在中国文学史上影响很大。南京、镇江、常熟至今尚存萧统读书、编书之处的遗迹。梁天监元年，萧统被立为太子。不幸的是萧统31岁时游玄武湖落水，因惊吓和受凉得病，不治而死。死后谥"昭明"，世称"昭明太子"。他编选的文选，世称《昭明文选》。

据《穷神秘苑》记实：南朝梁太子萧统，才华横溢，但英年早逝。梁武帝十分悲伤，命葬于钟山脚下前湖畔，并将赐给生前太子的两件宝器紫玉杯和琉璃碗随之陪葬。璃碗系西域进贡之物，极为稀见，被人们视为珍宝。有个太监为得到此稀世珍宝，竟然盗墓。下葬不久，有一个太监偷逃出宫，趁月黑风高之夜掘墓盗宝，取得杯碗后搭船沿青溪遁去。在护城河朱雀航(今中华门内)上岸，突然有数万只燕雀飞来扑击太监。

这种奇怪现象，被巡城官发现，甚感奇异，遂命人驱赶燕雀，命人把太监绑缚起来，抓住此人，并从身上搜出盗掘的珍宝。太监吓得说出真话，交出两件宝器。燕雀护陵的消息传到宫里，梁武帝闻奏后惊奇不已，诏令将珍宝赐给太孙，将太监送刑部定罪，并重新整修萧统墓。当封墓时，又有万只燕雀口衔泥土从四周飞来，投土聚积于坟上，筑成墓包，且日夜守护不愿离去。由于墓在湖侧，因此，后人便称前湖为"燕雀湖"，又名"太子湖"。宋朝诗人杨修之(即杨备)曾有诗云：

平湖岸侧见高坟

万土衔来燕雀群

鉴面无波天一色

此中文藻似储君

历史变迁

燕雀湖，在元末明初发生了巨大变化。公元1366年，即明朝建国前两年，朱元璋为营建宫城，经刘伯温军师勘测，宫城位置宜在钟山"龙头"之前，这一带正是燕雀湖所在地，将燕雀湖大部分填塞。《上元江宁乡土合志》:"新宫之址在都城东，盖填前湖而筑之。前湖即太子湖，一名燕雀湖。今既填塞，犹留一泓于城外。"朱元璋调集几十万民工填湖。由于湖广势低，填湖工程十分浩大，故南京民间有"移三山，填燕雀"的说法。

民间还传说，开始填湖时总是填不平。后来听说江宁县有一位老汉叫田得满，朱洪武帝竟派人把老汉抓来，活生生填入湖中，说是:"借其音，讨其吉"，最后虚情假意的封老人为"湖神"，以掩盖他的残暴行为。

燕雀湖大部分被填平后，为了防止地基下沉，又在殿基下打入无数密集的木桩和巨型条石。1960年，曾在明故宫遗址，多次掘出木桩。尽管朱元璋采取了多种措施，在他晚年还是出现了地基下沉的现象。明宫城下沉后，呈南高北低态势。

据有关资料，一亿年前古燕雀湖(现明故宫遗址)曾经是火山爆发地，经常喷射出岩浆，3000年前，古燕雀湖曾是古秦淮河道的河床，古秦淮河由北向南流经今天南京主城区从中华门和通济门之间入外秦淮，这条穿越重重丘陵多弯曲的古河道，直到1366年，古燕雀湖填平作为建造皇宫的基地，明故宫地下的水系也就此戛然而止。朱元璋将古燕雀湖残留部分分隔在城墙外，成为如今的前湖与琵琶湖。南京东城墙阻断了青溪，成为今天的月牙湖……从此古秦淮河河道不复存在。

前湖水崗

前湖水崗

最后，老周回过头来再讲讲关于青溪小姑的传说故事！

蒋子文和青溪小姑，南京公布的“79位历史文化名人”中的两位，也是南京地区最早和最著名的神话人物。钟山一度名为蒋山，南京一度称为蒋州，皆因蒋子文之故也。青溪小姑则是蒋子文三妹，南京至今流传着关于她的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蒋子文封侯封王

据晋人干宝《搜神记》载：蒋子文，广陵（即今扬州）人。汉末为秣陵（今南京）县尉，逐贼（可能是指农民起义军）至钟山下，贼击伤他的额头，解绶带绑缚，不多时就死去了。

到了东吴孙权时，有人在路上见蒋子文乘白马、执白羽扇迎面而来，并对目击者说：“我当为土地神，可赐福百姓，你可告知他们，为我立祠。不然，我使虫入人耳为灾。”

孙权以为是妖言，没有采纳。后来，果然有虫子进入人的耳朵，导致人死亡的事情发生。过后，又有人看到蒋，蒋又声言：“如不祀我，当有大火。”这一年，果然火灾大作，一日数十处，并且烧到了宫室。孙权这才有所担心，于是派使者封蒋子文为“中都侯”，其弟蒋子绪为“长水校尉”，皆加印绶，为其建庙，并将钟山更名为蒋山。

有记载，东晋咸和年间，历阳内史苏峻作乱，朝廷“请求”蒋子文相助，蒋子文显灵，说：“苏峻为逆，当共诛锄之。”后来，苏峻果然被斩首于蒋山。

东晋太元年间，北方苻坚南下侵略，东晋当局再次“求助”蒋子文，后来果然取得了淝水大捷，于是封蒋子文为“蒋王”。南齐时，又进封为帝。南唐时，谥曰“庄武帝”。宋开宝八年（975），蒋王庙被大火烧毁。雍熙四年（987），又在旧址重建蒋王庙。其后，历朝历代蒋王庙屡建屡毁，如今虽然已经看不到庙宇，但“蒋王庙”作为地名依然留存。

“青溪小姑”的神奇故事

与蒋子文有关的，还有他的三妹“青溪小姑”的故事。

据萧梁人吴均《续齐谐记》记载：会稽（今绍兴）人赵文韶，刘宋时当东宫扶侍（官名）。一个秋夜，他坐在与尚书王叔卿家仅一巷之隔的青溪中桥，怅然思念故乡来了，于是，赵文韶倚门唱《西鸟夜飞》，声甚哀怨。突然，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青衣婢女前来对他说：王家娘子要我对您说，她听了您的歌声，很是感动，想和您见见面。赵文韶欣然应允，即邀请“王家娘子”前来相会。不一会，“王家娘子”来到文韶跟前，文韶一看“王家娘子”大约十八九岁，容色可怜，后面两婢女相随。文韶问：“王家娘子”家住何处？“王家娘子”用手指王尚书家：“我就住在那里，因听到您的歌声，故来相会。您能否为我再弹唱一曲？”赵文韶即为“王家娘子”又唱《草生磐石》，音韵清畅，深得“王家娘子”喜欢。“王家娘子”表示回报一曲，随即命婢女回家取来箜篌，为文韶鼓之。一会儿工夫，婢女取箜篌到，“王家娘子”即为文韶弹奏，又令婢女唱《繁霜》：“歌繁霜，繁霜侵晓幕，何意空相守，坐待繁霜落。”唱毕，夜已深了，“王家娘子”遂与文韶相伫燕寝。直至四更别去。临别时，“王家娘子”取金簪以赠文韶，文韶则以银碗、白琉璃匕各一枚回赠。至天明时，文韶出来，偶至青溪庙休息，见祠座上有碗，屏风后则有琉璃匕。神庙中供有女姑神像，青衣婢女立在前。赵文韶这才明白，他所看到的“王家娘子”，是蒋子文的三妹，也就是庙里供奉的“女姑”，即“青溪小姑”。

这件事可能发生在南朝刘宋元嘉五年（438）。《幽明录》《搜神后记》等亦有“清溪小姑”的传奇记载。

“水仙庵”与“小姑庙”

《红楼梦》第四十三回，写到水仙庵即洛神庙时，贾宝玉说“古来并无有个洛神，那原是曹子建的谎话”。在洛水，有没有“洛神庙”即“水仙庵”，老周不得而知。但有好事者查遍了北京、南京的文史资料，均无“洛神庙”即“水仙庵”的记载。

老周倒觉得，《红楼梦》中“水仙庵”的原型似乎是南京的“青溪小姑庙”。

宋代《乐府诗集》中收有《清溪小姑曲》：“开门白水，侧近桥梁。小姑所居，独处无郎。”这首曲子明确指出“小姑庙”在溪水边，旁边有座桥梁。《地舆志》　中云：“青溪发源钟山，入于（秦）淮，连绵十余里，溪口有埭，埭侧有神祠曰青溪姑。”另康熙二十三年刊本《江宁府志》卷二十二“祠祀”记载：“青溪夫人祠在金陵闸（秦淮与青溪合流处，其名至今犹存），夫人南朝甚有灵验，宋犹有之，今废。青溪小姑者，汉·秣陵县尉蒋子文妹也。蒋遇难，妹挟两女投溪中死，青溪小姑祠其来旧矣。”因为青溪小姑乃“投溪中死”，后人则以她为“水仙”视之并祀之。

曹雪芹于康熙末年诞生在南京，并在此度过了“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肥之日”的童年和少年，历经“秦淮风月”之盛。因此他将“耳熟能详”的“青溪小姑”作为“水仙”的原型写入《红楼梦》，是情理之中的。

前湖石欄